飞义真脱口而出的话让我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。
要是真被诅咒,绝对要把下咒的杂种抓来活活烧死。
见飞义真似乎还要说些什么。
我微微皱眉却仍侧耳倾听。
不,该说是假装在听。
刚要开口的飞义真突然看向某处,后撤了半步。
「不行,再说下去怕是要动刀子了。
「改日必定再会。
“”
「不回答就当你同意了。
飞义真根本没听回答就溜走了。
喧闹的人群似乎觉得事情已了。
这会儿早以四散,分别向着馆方向登去。
仇折叶和仇妍淑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。
收回充盈在中丹田的真气。
‘…没想到败尊会插手。
虽然隐约察觉他对我有兴趣。
但没料到会直接介入搅局。
‘虽然挺恶心的。
刚才确实是帮上忙了。
因为被情绪左右,连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清楚。
不过还算幸运。
之前还担心那家伙会不会稍微变样了。
但那家伙还是老样子。
确认了这点后。
心里反而踏实了。
‘既然来了。
既然都找到这儿了。
既然有要找的人。
‘这次应该能杀掉了。
杀死那家伙的理由。
光是这个就足够了。
张善渊会死在这里。
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之一。
将喷薄欲出的杀气硬生生压回体内。
突然瞥向方才败尊所在的方位。
想知道他究竟看着什么在说话。
那里。
站着和昨天一样戴着深压斗篷的魏雪儿。
虽然距离很远。
人群也在快速流动。
但那绝对是魏雪儿没错。
「你。
正当我迈步想要靠近魏雪儿的瞬间。
-1组2组!入馆考试即将开始!请速来集合!
被夹杂着口哨的喊声分神片刻。
等再回头时。
「糟了。
魏雪儿早已混入人群消失不见。
如果像上次那样想找的话,本可以找到的。
就算用了点小伎俩也不至于考试落榜吧。
可是啊。
‘干嘛摆这副表情。
唯独这次不知为何。
魏雪儿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。
仿佛在恳求别去找她。
从一开始就充满不安。
「哈。
没一件事顺心。
虽然想找个地方撒气。
可惜仇折叶似乎早就溜了。
「啧。
短短咂了下舌后。
终究还是迈开了步子。
毕竟有该做的事要做。
昆仑派一代弟子赵伟石。
是江湖人称支剑的武者。
在中原也算小有名气。
是逐渐崭露头角的年轻武者。
在而立之年的武者中属出类拔萃之辈。
与华山一代弟子申贤这类天才。
算得上根基扎实的人物。
正因如此才能随青海一剑来到神龙馆。
甚至谋得教官职位。
但赵伟石并不中意这个位置。
眼下青海事务堆积如山。
却偏要将诸事托付长老亲赴此地的缘由。
赵伟石实在难以理解。
碍于掌门身份不得不隐忍不言。
内心滋生的不满依旧存在。
在这种地方耗着。
本不该是教这些毛头小子的局面啊。
更何况。
赵伟石此刻想起了二组教官中唯一的女性。
虽然通过门主的话早已知道。
但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剑后真会来神龙馆当教官。
要说剑后,单论名声的话。
就算当馆主都不奇怪的人物啊。
那样的剑后,非要放下身段来非华山派管辖的神龙馆当教官。
肯定另有隐情吧。
各种念头搅得太阳穴突突发胀,正要皱眉时。
伴着清越的声响。
赵伟石猛地转动眼球。
看向声源处时,无数候补弟子正对着某人发出赞叹。
而确认情况的赵伟石反应也如出一辙。
难怪如此。
在足有十丈长的石柱前。
俊秀青年正在收剑入鞘。
直到青年将剑完全归鞘前。
剑鸣声如泣如诉。
同时石柱上留着虽浅却绵长的剑痕。
见此情景,赵伟石惊得张大了嘴。
那根长柱正是本次入馆考试的课题。
用任何方式在石柱上留下痕迹。
这就是第一道关卡的测试内容。
嘴上说着用任何方式都行。
但众人心知肚明就是要用各自武功。
虽可笑地认为不过是留道划痕。
可若知晓那石柱的材质。
任谁都会服气。
‘万年寒铁。
中原现存金属中。
号称最坚硬的特殊铁料。
虽说只混入微量。
却已化为难以摧毁之物。
那根黑色石柱亦是如此。
真不知入门考核为何会搬来掺有万年寒铁的石柱。
虽百思不得其解。
但那东西的来历确实如此。
每届都会变更的入门考核题目。
向来由馆主定夺。
也就是说那石柱是青海一剑出的考题。
这算哪门子测试。
究竟意欲何为。
赵伟石无需深究。
关键只在于后起之秀们成败与否。
明白这点的赵伟石望向那道修长剑痕的缔造者。
随即想起青年名号。
现任盟主独子。
近来声名鹊起的新锐武者。
方才那剑鸣想必是盟主秘传的隐剑诀。
‘传闻天赋异禀倒非虚言。
看来并非夸大其词。
其他人连指甲盖大小的划痕都难以留下。
神星却一剑斩出那般痕迹。
也难怪其余候补之士惊叹连连。
‘最近后起之秀的水平,果然与众不同啊。
无论是六龙三凤,还是神星。
就连以前亲自去寻访的剑尊后裔。
在赵伟石看来都如出一辙。
怪物般的家伙们。
‘不过话说回来,这次首席之位…已经尘埃落定了吧。
在他看来确实如此。
能在那种石柱上留下那种程度的伤痕。
想必早已超越后起之秀的水准了。
虽然其他龙凤的实力还有待观察。
可入首席之位一事恐怕是板上钉钉了。
赵伟石这样想着开口道。
「1组张善渊。
就在赵伟石要对张善渊宣布合格时。
远处某处突然传来怪异轰鸣。
赵伟石立即对骚动的后起之秀们厉声喝道。
「可能有突发状况,请各位不要轻举妄动!」
说罢他也摆出警戒姿态环顾四周。
‘不正是2组正在参加考核的地方吗?
周边明明有昆仑派和盟的武者布阵把守。
除非是暗王级别,否则不可能轻易突破才对?
正当赵伟石考虑是否该先疏散后起之秀以防万一。
耳边突然传来传音通报。
听闻消息的赵伟石失声惊呼。
震惊之下,本该用传音回复的话。
他直接喊出了声。
这简直荒谬到难以置信。
怪音回荡过后 在二组现场。
与散落一地的碎石块相伴。
有个青年捂着脸不停叹气。
剑后见状努力憋着笑。
但似乎并不容易。
不知为何特别开心的剑前面前。
掺杂着万年寒铁的柱子已被轰出大洞。
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。
看样子轻碰就会立刻崩塌。
还有。
将柱子破坏成这般惨状的元凶。
仍掩面低声嘟囔着。
造成这局面的始作俑者。
仇阳天背对着各处投来的视线。
内心正深切懊悔着。
本想发泄情绪随手一击却酿成大祸。
‘不是说掺了万年寒铁吗 怎么这么脆?’
太离谱了。
想起前世见过的万年寒铁。
与眼前这破玩意儿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但按理说本不该如此脆弱。
原本嘈杂的现场随着柱子被贯穿突然寂静。
这片寂静里显然蕴含多重意味。
但肯定没有仇阳天乐见的成分。
本不想搞成这样。
看来是。
从考试一开始就闯了大祸的样子。